塔尖的修叽

第一章：https://noizan.lofter.com/post/3f5f22_b0ccc96

Part2提问

“这家伙怎么还没来？”

阿尔抬头看着墙上的钟，推了推自己的粗框眼镜，指针显示的是下午四点，秒针还在顺时针转圈，机械齿轮发出的咔咔声多少让他有点强迫症。他的提问对象本来应该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到这里的！可半个小时过去了，他却还在办公室里对着桌面上那一张张受害者的照片发愣！他讨厌不守时的人，虽然他自己也并非守时的人。不过最让他不爽的还是他的上司路德维希驳回了他喝可乐的请求，对方说，喝可乐的你就像还没长大，你应该选择喝咖啡。而实际上他知道路德维希不喜欢他喝可乐，是因为那东西喝多了会让他打嗝。他记得上次路德维希在做任务报告的时候，他用他的可乐嗝打断了对方三次，然后他被忍无可忍的路德维希赶出了会议室，从此局里每扇门上都会贴着“禁止可乐”的标志。

“可是hero的声音没有那么大···”

于是，他将之归结为——路德维希有比他更严重的强迫症，就像对方要求局里的每个人在工作时间都必须将制服穿戴整齐一样。他取下衣架上的警帽放在手中上下左右甩来甩去，如同马戏团里的叠帽子小丑，如果能把他上司的帽子拿到手，他绝对会玩出更多花样，但他也许就会因亵渎警帽之罪被帽子主人逮住blablabla一通，附带一份两千字的自我检讨书。

“形式主义···官僚主义···”

还有什么主义来着？嗯···他暂时还没想起来。他觉得自己应该借着出去透透气的名义，溜去街边买一罐可乐，反正他的提问对象还没到这里。为此，他伸出手拢了拢自己的刘海和耳边的发髻，就像路德维希没事时总是要把自己的背头擦得油光锃亮那般，把它们翻到后面，塞进扣上头的警帽里。

阿尔走出办公室，对注视着他的人报以微笑，他这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让他在局里的人气不低，还能借着这个便利在路德维希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犯戒！

“琼斯，你的提问对象在那边等你呢！”

他顺着同事的手看过去，一个矮个子的家伙正站在咨询台旁东张西望，胸前抱着纸箱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。他猜这个家伙刚刚被炒了鱿鱼，但他不会因此同情对方，因为这个矮个子居然让他等了那么久！而且还在他准备犯戒的时候把他给赶回去工作了！

“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警官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铭牌，用严肃的语气吓唬吓唬对方，“王先生，你现在必须接受hero的审问！否则你无法证明你的清白！”

“好···”闻声的王耀跟在那个叫阿尔的警官后面，他只是盯着对方胸前的铭牌，不抬头看脸，这样显得他有些唯唯诺诺的，可是有什么办法？自他一进警局，那些变来变去的脸就没停下来过。那日他出院后，就收到了警局的传唤，但他以伤未好为由，把它推迟了一天。传唤通知说是那晚上被害女子身边有他的血迹，他与此案相关，必须接受询问。但他听跟前那个叫阿尔的家伙的语气，好像把他当成了嫌疑犯似的，这真是天大的冤枉！

他不停向提问他的阿尔说明他的清白，但对方仍在不停地追问他，似乎要从这一连串的问题之中找出他的破绽。在这种持续的崩溃之中，额外让他安慰的是，审问他的这位警官竟然是他目前见过的人当中，唯一一个没变脸的。或许是那个褐色的粗边框眼镜让对方看起来有那么点特别，几乎不会有年轻的小伙子会待这种老土的款式，除非他想让自己显得有些严肃，这使他联想起那把剃刀。

“嗯···那么你回答一下，为什么会走那座桥吧？”坐在他面前的阿尔看了他一眼，又继续在笔录上画画写写了。

“为了省钱。”这个理由真让他尴尬。

“省钱？”那双蓝眼睛带着疑惑，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遍，说到，“嗯···你看起来不是很穷。”

“难道不穷就不能省钱吗？”这什么逻辑？

“这是hero的提问，你不能提问hero。”阿尔没有抬头，边在笔录上划下几笔，又问他到，“你说你是受害者，和凶手有一场搏斗，你记得他的长相吗？”

“不记得。”这个戳到他痛点了，“我只知道他是男性，大概有一米八左右？他手上有把剃刀···”

“你知道那把剃刀在哪吗？”听到‘剃刀’这个词，阿尔马上把目光重新聚集到他脸上，试图寻找些什么。

“等等，你什么意思？”还是那么顽固地认为他是凶手，只不过换了方式下套，“拜托，警官！我也是受害者！我手上这么重的伤你没看到是眼瞎了吗？”

“hero没有眼瞎。”阿尔在他面前耸了耸肩，但气氛并不轻松，对方在指间的水笔敲打着桌面，说到，“你的伤有可能是你为了脱罪而故意划伤的，或者是在企图对受害者施/暴时误伤到自己···你说受害者生前和凶手有过亲密接触，但尸/检报告上没有任何第三者的生物信息遗留，就连你所说的搏斗，现场也没有痕迹能证明你所说的话···如果你想编造一个故事欺骗hero的话，请你认真一点，王先生。”

他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就把这个歪曲事实、颠倒是非的毛小子警官旁边的笔筒砸对方头上，但转念一想这样他会被对方告袭警的，到时候虽然解气了却会陷入更大的麻烦，于是他吸了很一大口气再吐出来，说到：“但我确实受伤了！被水泡了！外加轻微脑震荡！如果我是凶手不会蠢到用这种傻逼到极致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无罪，而不是直接选择躲起来逍遥法外吧？别告诉我那里是监控盲区！”

“确实是。”阿尔点点头，“如果你是凶手，你的确选了一个非常棒的作案地点。”

“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作案动机吗？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“我和那个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！”

“有些杀/人/犯是不需要明确的作案动机的，也许你是一时兴起。”阿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摸了摸下巴，思索到，“真的要说你和受害者有什么关系的话···嗯···那晚，你和她都在那座桥上。”

阿尔的有罪推论让王耀想到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，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到：“反正你找不到那把剃刀，你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杀了人。”

“好吧，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杀人。”阿尔默默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，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，“hero问完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“我真不想再见到你。”心里一股怨气无处发，王耀只得抱起纸箱向外走去。

“那hero就祝你好运啦。”

阿尔对着那个气鼓鼓的背影说到。他给纸上的小人添上方盒之后，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记录笔扔进了笔筒里，顺手把面前的笔录本给合上。他可不想让人知道这里面有什么。

Tbc

借着职务之便刁（撩）难（人）老王的阿尔啧啧啧